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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心齋先生遺集

內容介紹

王艮一生的著作甚少,語錄、詩文、雜著,總共不到14000字,這在宋明理學家中極為少見。所以耿定向〈王艮傳〉說:「先生自少不事文義,鮮少著述。」趙貞吉〈王艮墓銘〉說他:「獨不喜著述,或酬應之作,皆令門人、兒子把筆,口授占之,能道其意所欲言而止。」龔杰在《王艮評傳》一書中對於王艮甚少著述一事,推說此概與王艮獨特的心學思想和方法有關。他認為王艮因為家境清貧,讀書不多,因而受經學箋注、經學義疏的影響較少,且他對於傳統經學的體會大多自悟而得,因而在他的教學上也比較著重在「口授心傳」、心領神會。另外,龔杰也提到,由於王艮的學生中不乏農民、樵夫等,對於這些並沒有受到正統士大夫教育的一般大眾而言,王艮的心悟與篤行的講學,會比傳授經典傳注來得直截簡易,且效果也比較彰著。龔杰的這個說法不無道理。

王艮著作的刊行,是在他去世後,他的學生、學友和他的孫子著手編纂整理他的年譜、語錄而成。而這一次的編纂最為用力的部份在於《年譜》,詳盡的記載他幾歲如何如何。因此,此次的編纂框定了日後編纂王艮《年譜》的基本內容。自此之後,王艮的著作又經過了一再的校勘、編定,並去其訛誤者。據龔杰《王艮評傳》中所言,在明代王艮的著作就有六種刻本,只可惜後來逐漸的散佚。清嘉靖年間(1796-1820),王艮的後裔搜集王艮遺集,並將王艮的著作與王棟(號一菴)、王襞(號東崖)的遺集合編為《淮南王氏三賢全書》出版。但是此書只載王艮的《語類》,並沒有包括詩文、雜著。清末民初,東台袁成業在《淮南王氏三賢全書》的基礎上,訂正補遺,編成今本《明儒王心齋先生遺集》。這是一個比較完備的、通行的版本。

《明儒王心齋先生遺集》共5卷,附錄6卷。前5卷為王艮《遺集》。卷一為《語錄》;卷二收詩文雜著,包含王艮寫給徐樾的多封書信,以及〈樂學歌〉、〈大成學歌〉等重要篇章,是研究王艮思想的重要材料;卷三為《年譜》;卷四為譜餘、續譜餘,內載徐樾〈王艮別傳〉、耿定向〈王艮傳〉、趙貞吉〈王艮墓銘〉等重要篇章;卷五為疏傳合編,收錄表彰王艮的奏疏等。末附「心齋弟子謀梓遺集尺牘」。附錄6卷,其中有《王一菴先生遺集》2卷、《王東崖先生遺集》2卷、《王東堧、東隅、東日、天真四先生遺集》1卷、《王心齋弟子師承表》1卷,此表是研究泰州學派的重要資料。《明儒王心齋先生遺集》刊行數量不多,現存北京圖書館、中國社會科學院圖書館、南京大學圖書館等處。

撰稿人:許惠敏

作者簡介

王艮,原名銀,字汝止,號心齋,泰州安豐場(今江蘇東台)人。生於明憲宗成化十九年(1483),卒於世宗嘉靖十九年(1541),年五十八歲。王艮是中國歷史上少見的以商人身分而為一個思想家、教育家者,也是陽明心學重要的代表人物,泰州學派的創始者。由於王艮本身的性格、身處的環境,以及學術風格的表現較為特立獨行,因此不論在當時或後人的評價,往往褒貶不一。著作有《王心齋全集》、《心齋王先生語錄》二卷、《王心齋先生遺集》。
  王艮七歲入私塾讀書,後來因為家境貧窮,所以只讀到十一歲就輟學,因此只受了四年的啟蒙教育。但儘管如此,他仍受老師所教導的《大學章句》所感動,且對他日後崇尚儒學與儒家經典有一定的影響。後來他隨著父親到山東經商,由於經營得宜,所以家境也漸漸好轉,直到晚年,他已經可以負擔每天上百位來家中求學的人的食宿。所以,王艮的經商行為,可以說為他日後的學術活動提供物質方面的基礎。但儘管王艮經商有成,但對他來說,作學者才是他一生的志向。所以,隨著父親經商的期間,王艮仍然不廢學習,常常拿著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、《大學》於懷中,一遇到可以幫他解決疑問的,一定當場拿出書本就教於人。久而久之,他慢慢能體會書中的意涵,甚至可以談出其中深奧的道理。也因此,王艮雖然沒有辦法像一般讀書人一樣,專心致力於書籍的研讀,但憑藉著自己對學問的熱忱,默默的參透經典的道理,用經典來印證自己的體會,也用自己的體會來反證經典的言說,致使他的學問的深度已不是一般人所能窺測的。根據王艮自己的記載,他在「正德六年間,居仁三月半」做了一個夢,夢到天塌下來,大家都呼天搶地、奔走求救,而唯獨他舉起雙臂,將失序的日月星辰重新放回到它們的位子。當他從夢中驚醒,雖然汗如雨下,但心中卻覺頓顯開明,且從此以後,一切的行住語默都在主體的自覺活動中體現,無一毫偏失。王艮於是按照《禮經》的記載,訂製五常冠、深衣、大帶、笏板,並且穿戴它們,因為他認為:「言堯之言,行堯之行,而不服堯之服,可乎?」
  正德十五年(1520),王守仁巡撫江西,講授良知之學,當時從學的人很多,只因王艮居處偏僻,並未聽聞王守仁的聲名。不過,王艮家鄉有一位江西籍的塾師王文剛,在聽聞了王艮的講學後,認為王艮的說法與王守仁的觀點十分類似,這便引起王艮的興趣,並決心去拜會王守仁。這一場拜會,可說是師生間真實情意的交流,也是一種道義的成全:王艮穿著古服去拜見王守仁,並在中門舉笏而立,而王守仁則親自到門外迎接。剛開始,王艮坐在上位,並與王守仁往返論辯。後來,對王守仁的說法感到佩服,因此改坐到側邊的位子。等到論辯結束,他感嘆王守仁的學說相較於自己的更是「簡易直截」,因此便拜王守仁為師。等到回去之後,反覆思索,又覺得有不契合的地方,便又後悔自己拜師的衝動,於是隔天又上門告訴王守仁。王守仁便對他說:「不隨便輕信別人的言論是很好的。」於是,王艮又坐上坐。等到兩個人又一再的反覆論難之後,王艮終於大大的折服,於是又尊稱王守仁為師。對於這次的經歷,王守仁曾對他的學生說:「向者吾擒宸濠,一無所動,今卻為斯人動矣。」就可以知道王守仁對於王艮求真態度的感動。但王守仁也不是對王艮的行事作風完全認同,甚至對於王艮的意氣太高,行事太奇,曾痛加裁抑。但儘管如此,還是沒有影響他們師生間的感情。王守仁就曾說過:「舍斯人,吾得誰友!」就這樣,王艮在38歲到47歲年間,可以說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王守仁身邊度過。
  嘉靖七年(1528)王守仁逝世,王艮前往桐廬(今浙江杭州東南)迎喪,「約同志經理其家」。八年(1529),在會稽「會葬陽明王公,大會同志,聚講於書院,訂盟以歸」。返鄉之後,王艮開始收授門徒,自立門戶,創建了別具一格的學派,後人稱它為「泰州學派」。於此同時,他還頻繁的外出會友,與鄒守益、歐陽德、王畿、唐順之等人共同講學,從而擴大了泰州學派的影響力。王艮主要講授的經典為《大學》,講授的內容則為「日用良知」、「淮南格物」等自得之見。黃宗羲在《明儒學案‧泰州學案》中說到,在陽明眾多的弟子間,就屬王畿的口才最好,但聽者不免還有存疑的地方,只有王艮的講學最能醒發人心,使人當下警覺。如王艮強調「百姓日用即道」,儘管童子捧茶這一規矩進退本身,就是道體的體現,而聽者無不因此明白、了然。嘉靖十九年,王艮在家中病逝。「四方弔者畢集」,參加會葬的人達數百人,而王艮已成為遠近聞名的學者。
  王艮雖然接受王守仁的指點,接收了心學的基本思想,但他並未完全因循王守仁的教導,反而是以一種轉化、推進的方式繼承了王守仁心學,並由此醞釀、構造出自己的學術體系。以他著名的「淮南格物」說為例。王守仁對於《大學》的「格物致知」的詮釋,是認為致知格物是致良知以正物之義,而物是意之所在,或意之所用,所以格物並不是在外物上求明理,而是在意念發動處做誠意工夫。因此,在王守仁,《大學》的主旨在於「誠意」二字。而王艮雖然也強調《大學》「格物致知」的問題,但他解釋「格物」之「物」為「物有本末之物」。所謂「格物」即是格知身為本,欲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,都必須從自身做起。從自身做起,便是安身。而致知之知,是知本之知,即知身為本,這便是知之至。而王艮這種強調「身」的解釋,在當時很深受注意,且為後來的羅汝芳所繼承。另外,值得注意的是,王艮對王守仁「樂是心之本體」一語的發揮。從樂說心之本體,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自然、平常、灑脫、順適的境界。且從樂體會或悟入良知,確實是自然而平易的。這對於王守仁的良知學來說,不可不謂是一個很好的發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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