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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玄

內容介紹

《太玄》,後世又稱為《太玄經》,為西漢揚雄所著。《太玄》全書規模體例與《易經》相倣,首先有〈玄首序〉、〈玄測序〉。在此之後共列八十一「首」,相當於《易經》六十四「卦」。每首之下共有九贊,一如《易經》各卦之下有六爻,每贊設一贊辭,相當於爻下有爻辭一般。贊辭之下復有「測」,與《易經》的象傳有相同的功用,用來解釋贊辭。上述這些部份可視為《太玄》的主要內容。此外,全書後半部份則有〈玄首〉、〈玄測〉、〈玄衝〉、〈玄錯〉、〈玄攡〉、〈玄瑩〉、〈玄數〉、〈玄文〉、〈玄掜〉、〈玄圖〉、〈玄告〉十一篇。此十一篇主要係針對《太玄》全書進行哲理性的解釋,但礙於語言文字晦澀,因此對現代讀者而言,仍不易理解。晉人范望注解《太玄》時,便將〈玄首〉、〈玄測〉兩篇文字,散列於各首(家)、各贊之下。〈玄衝〉、〈玄錯〉兩篇主要對各首提出簡說。〈玄攡〉、〈玄瑩〉則是解釋「何謂玄?」,〈玄攡〉說明了玄的性質;〈玄瑩〉則交代了玄的功用。〈玄數〉的內容則是說明要如何發揮、運用玄之妙用,其中與秦漢以來的數術、音律、占筮、五行等理論有所關聯。〈玄文〉則在解說第一首「中首」之下的九贊,並與「罔、直、蒙、酋、冥」五種性質相配合。〈玄掜〉則是將人文制度視為玄的發用表現。〈玄圖〉則是以三十首為一單位,說明其中意涵。並論及玄的運作原理。〈玄告〉則論及天、地、人彼此之間與玄的關連,並以此說明父子之孝、君臣之忠的倫理。這大致是《太玄》一書的內容。

我們可以將《太玄》的思想立場,視為漢代儒家、道家與陰陽思想混合的產物。《太玄》以近乎宇宙論式的角度,將「玄」定位為形上本體,透過數字符號建構出宇宙萬殊的整體圖像。《太玄》雖然與《易經》極為類似,但不同於《易經》以「陰」( )、「陽」( )二為基數的觀點,《太玄》標舉出以三為基數的符號體系:「 」、「 」、「 」。〈玄圖〉裡就提到說:

玄有二道,一以三起,一以三生。以三起者,方州部家也。以三生者,参分陽氣以為三重,極為九營,是為同本離末,天地之經也。

這三者稱作一、二、三。由此三種畫記重疊四層以構成「首」。一首當中的四畫各自代表著方、州、部、家。以上是對於玄的內涵與其表述符號的說明。玄之本體所開展出的時間歷史模式,則是以「罔、直、蒙、酋、冥」(〈玄文〉)進行描述,也就是:無→生→成長→完成→回復無形,這也成為《太玄》的歷史發展觀點。而玄正是自然秩序、文明演變的根本動力因素。是以一切人事制度、森羅萬殊,皆是玄的體現。而那些長期左右漢人思想的鬼神、災異,在《太玄》當中皆擺脫了神秘的色彩。這種有別於直線進化的歷史發展觀點,雖然早在先秦道家的言論中便已存在,但隨著時代與對象的不同,我們可以發現迴還式時間觀所具潛藏的價值。換言之,如果嘗試將這種時間觀與科技無限發展、市場不斷擴張的現代世界進行架接,是否能開展出一套同中有異,稍與西方現代性有別的樣態呢?

歷來注解《太玄》的作品很多,據目前文獻記載,最早注解《太玄》之人,可以揚雄的弟子侯芭為代表。此外漢人尚有張衡、崔ㄩㄢˋ;yuan、宋衷、陸績等人為《太玄》作注,六朝時代注解《太玄》則以晉人范望為代表。宋代司馬光的《集注》本廣為後人使用。另有已故香港中文大學劉殿爵教授所編《太玄經逐字索引》工具用書,也可供研究者參考。

撰稿人:劉柏宏

作者簡介

揚雄,字子雲,蜀郡成都人,活躍於西漢成、哀時期,是當時著名的思想與辭賦大家。年輕時好學,但不喜歡當時盛行的章句之學,因此對於經典的理解可以不受既定的師說家法所侷限。這種傾向於開放的自主的學習態度,同樣也表現在他的詞賦與思想著作當中,例如對於屈原〈離騷〉有不同的想法,因此在〈離騷〉的基礎上撰寫了〈反離騷〉與〈廣騷〉,這種潛心與前賢對話,上友古人的態度,使他的辭賦作品在當時受到青睞,這從《漢書》將他的〈反離騷〉、〈甘泉賦〉、〈河東賦〉、〈校獵賦〉、〈長楊賦〉、〈解嘲〉、〈解難〉各篇作品全文收錄的現象可見一斑。清人紀昀嘗言:「凡所列漢人著述,未有若是之詳者,蓋當時甚重雄書,以為孟、荀之亞也!」
      其中〈甘泉賦〉、〈河東賦〉、〈校獵賦〉、〈長楊賦〉各篇屬於敬呈帝王諷一勸百的漢賦作品。而〈解嘲〉則是自況,說明不願從俗之志。此外,揚雄也仿效《易經》而作《太玄》;模擬《論語》的形式而作《法言》。但是《太玄》一書過於晦澀難懂,「觀之者難知,學之者難成」,因此揚雄遂作〈解難〉以闡述全書的宗旨。至於《法言》的著述動機,則是有鑑於周孔聖人之教在後世常常受到異說的挑戰與詆毀,為了讓「溺於所聞而不自知其非」的後學能夠了解儒家聖人之義,因此希望藉由《法言》以廓清聖人旨意。有關《太玄》、《法言》的內容介紹,請參看「延伸經典」當中對於《太玄》與《法言》的相關介紹,此不贅述。
      在中國思想史研究裡,討論到揚雄的思想價值,往往著眼於以下兩層意義:第一、主張揚雄《太玄》一書能在當時盛行的讖緯思想之外,開出一條較為理性的道路。雖然《太玄》在當時並沒有廣受注目,但多數研究者會將這部書視為東漢思想家王充的先聲。他們同樣對於重視神秘感應的讖緯學說多所保留。誠如東漢另一位思想家張衡所說:「吾觀《太玄》,方知子雲妙極道數,乃與五經相擬,非徒傳記之屬,使人難論陰陽之事」,由此也約略可以看出東漢時期揚雄思想的地位。第二、揚雄為了闡揚儒家之學,因此除了推尊孔子之外,同時也標舉孟子的地位,他甚至自比為孟子,要排除邪說。思想研究者將揚雄此舉視為宋明理學尊孟運動的發軔。唐代韓愈曾說:「晚得揚雄書,益尊信孟氏,因雄書而孟氏益尊,則雄者亦聖人之徒歟!」由漢代揚雄、唐代韓愈,以至於北宋理學家,其中似乎隱藏著一條依稀可循的脈絡。
      「用心於內,不求於外,於時人皆忽之」是班固對於揚雄的評述。就像歷史上許多先知與智者的處境,在當下總是乏人問津。據史書記載,揚雄在世時,除了弟子侯芭與他學習《太玄》、《法言》這兩部真正代表他智慧結晶的作品之外,即便好友如劉歆者,都對於他的《太玄》表示質疑,劉歆曾直接向揚雄表示:一般人連在仕途利誘之下都不太願意學習《易經》了,更何況是要他們去讀你那本艱澀難懂的《太玄》呢?面對著一生當中許多類似於劉歆的這種質疑,揚雄用他習慣的「笑而不應」沉默以對。只是他的不言是因為不善言辭而無法表示什麼呢;亦或是早已參透「聲之眇者不可同於眾人之耳」的道理,而不願再說些什麼?這也許是揚雄留給後世的另一個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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