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到主要內容區塊
網站功能選單

臺北市孔廟儒學文化網

字型放大 字型縮小
第1張-杏壇講學、共1張圖片

杏壇講學

從魯宣公開始,魯國的國政實質上就是季孫氏在主持,下歷成公、襄公,到魯昭公時,已經是第四代了。昭公對於這種政治情勢頗為不滿,季孫氏又驕奢僭越,君臣嫌隙日增,然而昭公本身也不是修德之君,國內外的有識者並不看好他能長治久安。這股不安穩的政治空氣,終於在昭公二十五年爆發開來。昭公在與季平子有嫌隙的臣子鼓動下,發兵攻打季孫氏。以昭公的政治實力衡量,應該是讓季平子出亡即可,如此可以慢慢恢復民心、重執國柄,但是昭公執意要除之而後快,結果反而引出孟孫、叔孫氏的援兵,最後自己帶著臣子逃亡到齊國去了。
      國君出亡,要回國一般有兩條路,一是國內聲討逆臣,迎接國君回來,二是尋求其他大國的支持,由他國的力量護送回國。因此一些忠臣就開始在齊魯之間活動,希望能讓昭公重回都邑,安定政局;而孔子也隨之去了齊國。
      這時孔子約當三十五歲,他在齊國一邊學習(學習韶樂,參見好學儒者),一邊與齊國朝廷接觸。齊景公數度延見孔子,向孔子問政。由於齊國也有國君失政、大夫專擅的問題,景公又因寵妾太多,遲遲沒有決定繼承人選,可說內外不安,因此孔子回答:「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」[《論語》],道破齊國君不執政、臣不服君,父不能盡父職、子不能守子道的問題。景公聞言,非常嘆服,動念要任用孔子。但是景公的股肱之臣晏嬰首先反對,攻擊孔子所追求的禮樂之道繁瑣過時,最好不要採用。於是景公動搖,改口告訴孔子:「若季氏,則吾不能,以季孟之間待之。」(我不能讓你做上卿,但是地位低一點是可以的。)[《論語》]沒想到這仍然引起齊國大夫群起反對,景公自知權不在己,只能告訴孔子:「吾老矣,不能用也。」[《論語》]齊國自身既亂,當然不會花太多力氣涉入魯國的政務,而昭公的作為也不成氣象,於是孔子又回到魯國,沉潛不出。
       孔子自云:「(吾)三十而立」[《論語》],正是在三十多歲這段期間,孔子的學識與修養越來越成熟,也開始受到眾人肯定。孔子從齊國回到魯國以後,不僅開始有學生前來求教,而且人數越來越多,展開孔子終其一生的講學生涯。 
      詩、書、禮、樂,本來是周代從政者的「基本能力」,禮樂更是維繫政治制度及社會人倫的重要媒介,然而當時的貴族子弟對於這些知識越來越輕忽、生疏。相對照之下,知禮的孔子便開始受到各方重視。魯昭公七年(孔子十七歲)的時候,昭公到楚國去參加新臺落成典禮,途經鄭國的時候,鄭國依禮慰勞昭公一行人,到了楚國時,又有迎接的慰勞禮;隨行的孟僖子理應在旁襄助,但是他卻不懂該如何進行。魯國是周公的後裔,魯國公卿卻不懂周禮,這次經歷讓孟僖子深感不知禮的困窘,回國後便開始重視習禮,延請知禮之人。昭公二十五年,孟僖子在臨終前囑託左右:「禮是一個人立身處世的根本。我聽說,孔丘這個人未來會顯達,他的祖先都是有德行的人,福澤一定會顯現在後代子孫身上。我如果能夠善終,一定要叫何忌與說這兩個孩子去師從那位先生,向他學習禮,這樣才能穩固他們在魯國的地位。」[《春秋左傳》](仲孫何忌後來繼承父位,即孟懿子;仲孫說則改氏南宮,即南宮敬叔。俱可參見孔子弟子條。)
      孔子的出眾學養,連上卿孟孫氏都有所耳聞,當時士人家庭的子弟更是因此而紛紛來學。這些學子前來求教的原因不一而足。有些是感於時局混亂、精神價值混淆,而詩書禮樂等學問,正蘊含周代傳統的秩序與價值觀;有些是對經典文獻懷抱學習熱忱,因為詩書禮樂之學,原本是士人子弟較難接觸、學習到的。另外也有源於現實因素,希望藉由學習,在新時代中謀求更好的發展。
      士人本來大多擔任武職,少數文職則類似孔子年輕時所擔任過的委吏、乘田等一般事務性的工作。但是春秋中晚期以後,大夫的勢力擴張,往往上侵公室、主持朝政,於是更高階的文職需求量便快速增加。再加上貴族子弟只要依恃血統就可以承襲封爵,本身未必有足夠才學,因此就更需要從下一層的士人子弟之中,拔擢有能力的家臣來協助處理政務。在這種情況下,學習原本限於上層貴族子弟傳授的詩、書、禮、樂之學,便成為士人子弟晉身的重要途徑。孔子門下以士人出身的弟子最多,其中抱持這類目的前來求學的學生,應該為數不少。
      孔子非常喜歡教學,他曾經說:「默而識之,學而不厭,誨人不倦,何有於我哉?」(默默記住道理、好學而從不感到厭煩、總是樂於教導別人,對我來說,這三件事有甚麼困難呢?)[《論語》]所以,無論出身是否高貴、求學的動機為何,孔子對於所有學生都抱持歡迎的態度。求教者只要略盡形式,就可以從學於門下。
      孔子教學最為後人稱揚的幾點特殊之處,一是「有教無類」,無論學生的背景、性格、學習進度如何,孔子都悉心指導,不會因此而有厚薄之分。但是另一方面,孔子又實行「因材施教」,根據學生的學習情況來決定討論的深度,又依照學生各別的特質,採用適合的方式來說明、提點。還有,孔子的教學不限於課堂之內或文字之中,而是身教與言教並行,《論語》記錄了很多孔子平日的起居行動,孔子自己也對學生說:「你們以為我有所隱瞞嗎?我沒有隱瞞你們的地方,我所有的行為都是你們可以看見的。」[〈述而〉]在孔子循循善誘之下,雖然有很多人並未久留杏壇,但是其中也有一批學生深受啟發,跟隨孔子的指引,追尋為學行道的遠大理想。

撰稿人:吳曉昀
網站滿意度調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