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慎言

內容介紹

《慎言》,十三卷。明‧王廷相著。成於嘉靖六年(西元一五二七年),為廷相五十四歲時所作。今新校標點本可參北京中華書局所出版的《王廷相集》第三冊。

《慎言》一書可說是作者三十餘年來研究聖學的心得筆記,廷相在自序中提及此書的寫作目的與經過。廷相以為,孔子歿後,許多異端邪說興起,讓聖人之道變得蕪雜。之所以造成此情況的原因,並不是那些異說足以惑亂聖學,反而是諸儒自身牽合傅會,而喪失聖學宗旨。因此,廷相自開始學道以來,便「仰觀俯察、驗幽覈明」,認真反省思索聖人之道的真正意義,每當心中有所領會時,就記載在冊上,久而久之便累積了數萬言。而此書所以會取名為《慎言》,是取自《論語‧為政》「多聞闕疑,慎言其餘」之意,孔子原要人多聽聞,對於其中有疑慮的地方暫且保留,其餘可信的部分也要謹慎地言之,而這也是廷相寫作《慎言》所秉持的態度。由此可知,《慎言》這本書的精神就在於闡明聖學,然雖堅守孔子之道,卻不篤信古人成說,要隨時懷疑、思考而求自得於心,這樣才能屏除異論參雜,使聖人之學的真實面貌得以呈現。

全書類分為十三篇,內容包括:〈道體篇〉二十七章、〈乾運篇〉二十章、〈作聖篇〉三十九章、〈問成性篇〉二十四章、〈見聞篇〉三十四章、〈潛心篇〉四十三章、〈御民篇〉三十一章、〈小宗篇〉二十三章、〈保傅篇〉四十三章、〈五行篇〉二十九章、〈君子篇〉四十八章、〈文王篇〉十八章、〈魯兩生篇〉二十八章。

在《慎言》一書中,討論了很多哲學問題,如本體論、宇宙論、工夫論、歷史觀等,其中最重要的是表達出廷相的氣論。廷相以氣言道體,而氣的內容包含無形的「元氣」和有形的「生氣」,「元氣」是造化之根源,「生氣」是造化之迹象,也就是在聚散流行的「生氣」中,顯現「元氣」無息的作用。而廷相也進一步說明生化的內容,以為氣中有陰陽,陰陽中潛具了萬物之種,進而分為五行,化為事事物物。以此氣論為基礎,廷相認為「理載于氣,非能始氣」,所以不可離氣而言理。另外,在《慎言》中,廷相屢屢強調「見聞」的重要,但是也提醒「耳目之聞見,善用之,足以廣其心;不善用之,適以狹其心」,因此為學者一定要精思力行、多方參驗,才能真正有所得。

《慎言》成書後,引發了不少討論,廷相也寫了很多文章與人答覆、論辯,如〈答薛君采論性書〉、〈答孟望之論慎言八首〉、〈答何柏齋造化論十四首〉等。由於廷相十分重視不因襲諸儒成說,而提出自己的見解,《四庫提要》便以為他「罕考群言」、「多憑臆見」而詆毀諸儒。但是仍有些學者給予正面肯定,如黃芳序此書說:「鈎玄析睛,獨啟扃鑰。雖不必循襲故轍,而意趣卓然。」黃綰評此書:「《慎言錄》一冊,讀之卷終,鑿鑿造道之文,鄙吝之心,鎔化多矣。」

撰稿人:李慧琪

作者簡介

王廷相,字子衡,號浚川,又號平厓,學者稱浚川先生,河南儀封(今河南蘭考)人。生於明憲宗成化十年(西元一四七四年),卒於明世宗嘉靖二十三年(西元一五四四年),年七十一。隆慶初年,賜謚肅敏。
  廷相祖先原居山西潞州(今山西長治),至父親王增才遷居至河南儀封。廷相自幼聰穎,讀書即能理解其大義,且一日可記千餘言不忘,同時喜歡為文賦詩,稍長便以能文聞名。弘治八年,廷相二十二歲,舉於鄉。弘治十五年,二十九歲,中進士,選庶吉士。其後歷任兵科給事中、亳州判官、高淳知縣、監察御史、江西榆縣丞、寧國知縣、松江府同知、四川僉事、山東副使、湖廣按察使、山東右布政使、四川巡撫右副都御史、兵部左右侍郎、南京兵部尚書、都察院左都御史、太子少保、太子太保等職。
  在為官這段期間,廷相不論在朝任職或督察地方,都能提出許多具體的建言和措施。比如廷相在軍政方面,曾對經營邊關問題,提出當先有充足軍餉,並有「擇將才」、「明賞罰」、「務攻戰」等振刷奮激之術;也曾對處理河北民變問題,指出應賦予將帥全權,並陳兵險要地帶,才能有效禦敵討賊。至於在學政方面,也是廷相非常關心的問題,在地方作官期間,他就很重視振興當地教育,而培養出很多優秀人才,如才名播天下的薛蕙;另外,他也很注意改善學風,在任四川僉事時,便頒布督學條約,強調學者讀書當講明義理、躬行體驗,以經世濟國為務。除此之外,廷相對於一些政治積弊,都能頒布新令,進行改革;對於部分貪官污吏,也都能不畏強權,嚴加懲治。總而言之,廷相為官十分剛正廉潔,也極具施政的魄力,故屢屢獲得良好的政績。但也因常對抗當權,曾得罪宦官劉瑾、廖鏜等人,遭到中傷、誣陷,在正德年間兩次被貶。嘉靖二十年,王廷相與郭勛督團營,此時給事中李鳳來等上疏彈劾權貴強奪民利之事,郭勛也在彈劾之列,且罪行最為重大,但廷相延遲了四十多日才交五城御史覈實,因此給事中章允賢便參劾廷相徇私慢上。最後郭勛下獄,廷相也受牽連被視為朋比阿黨,而被貶斥為民。廷相歸鄉三年後病逝。
  廷相的著作相當豐富,除了詩歌雜文之外,還著有《慎言》、《雅述》、《內臺集》、《喪禮備纂》等書,這些作品主要收在《王氏家藏集》、《王浚川所著書》中。今標點本可見王孝魚典校,北京中華書局所出版的《王廷相集》,此書也較完整地收錄了廷相的著作。廷相思想最特別處即在其氣論,常被視為明代氣本論的代表人物,從其著作中可看到很多重氣的主張。比如在理氣問題上,有別於朱子強調理的優先性,廷相以為「天地未生,只有元氣,元氣具,則造化人物之道理即此而在」,明顯以氣為優先,所以理只是即氣而存,故言「理根於氣,不能獨存也」、「萬理皆出於氣,無懸空獨立之理」。在性氣問題上,廷相也以為不可「離氣言性」,所謂「余以為人物之性無非氣質所為者,離氣言性,則性無處所,與虛同歸」、「性生於氣,萬物皆然。宋儒只為強成孟子性善之說,故離氣而論性,使性之實不明於後世」。根據這樣的說法,有些學者便認為廷相是唯物論、唯氣論。但其實一般持重氣言論的學者,其真正用心往往不在以氣來取代性理的超越性,而是重視性理的真實呈顯義,也就是說,什麼才是真正的理、真正的性呢?並不是腦中想的、口中說的,而是須在現實世界中能真正實踐出來的,在人來說就是做出道德的行為。因此,若從廷相生平中每每強調躬行實踐之意來看,對於廷相重氣之論,應也可從他是重性理的表現義這方向來解讀。
  基本上,廷相博學而好議論,除了哲學上提出極具特色的主張外,在文學上也與李夢陽、何景明、康海等人被稱為明文壇「前七子」。此外,在經術、天文、音律、易學等方面亦有研究。雖然《明史》對廷相的論述給出了「其說頗乖僻」的評價,但高拱在〈浚川王公行狀〉卻評廷相:「灼見其是,雖古人所非者不拘;灼見其非,雖古人所是者不執。」從中可見廷相為學不一昧崇信古人,惟求自得,故能發前人所未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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