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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北市孔廟儒學文化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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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編著:顧頡剛
  • 出版者:《廈大週刊》第160-163期
  • 出版日期:1926/11/01

春秋時的孔子和漢代的孔子

內容介紹

本文係作者為一九二六年十月三日在廈門大學演講所作的底稿,臨時因時間不足,改換題目,內容做了刪減,因此本文與《民鐘報》所載略有不同。此演講底稿後來刊登於一九二六年十月至十一月的《廈大週刊》第一六○至一六三期,又載翌年十一月出刊的《國立中山大學語言歷史學研究所週刊》第一集第五期,並收入一九三○年九月北京樸社出版之《古史辨》第二冊中,該冊於本文後,同時收錄有傅斯年〈評春秋時的孔子與漢代的孔子〉、張蔭麟〈評顧頡剛春秋時的孔子與漢代的孔子〉、周予同〈與顧頡剛書〉等三篇與顧頡剛先生討論本文的相關短文或通信,供讀者參看。

顧氏此文說明各時代有各時代的孔子;即使在一個時代中,也有種種不同的孔子。孔子的真實面目究竟如何?其在各個時代的形象又如何演變?是本文關心的重點,尤其著重於探究孔子何以成為聖人,並考察春秋時代與漢代孔子形象如何的不同。文中的重點大致如下:

孔子以前沒有聖人嗎?其實並不然,孔子以前的聖人多得很。只是孔子以前的聖人不即是孔子時及孔子以後的聖人。《詩經》與《尚書》中,所謂的「聖人」,只是對於聰明人的稱呼,但是到了《論語》,提出「君子」的有七八十條,但說到「聖人」的不過五條。君子,原指國君之子,是一國中的貴族,與「公子」「王孫」等同義。因為是貴族,所以君子可以與平民對舉。但後來意義變了,凡是有貴族的優美的風度和德行的都可稱為君子,於是這君子便成了陶冶人格的目標。凡是《論語》中所載,都是朝向這方向發展的。而《論語》中的「聖人」,與《詩》、《書》中的「聖人」意義確實有了轉變,將聖人置於君子之上,君子既是陶冶人格的目標,而聖人又在其上,可見聖人成了理想中的最高的人格,不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。

孔子原是一個很切實的人,他只是自己切實的求知識,更勸人切實的求知識。但是以君子自待的孔子固然可以持這樣的態度,而以聖人待他的一般人卻不能如此。他們總覺得聖人是特異的人,應當什麼都知道。因此,當時對於他的傳說就有兩方面的發展,一方面是前知,一方面是博物,這還是戰國時候的情況。到了漢朝,真是不像話了。緯書中的孔子成了黑帝之子,成了孔教的教主。把一個不語怪力亂神的孔子,加入各種怪力亂神的奇異之說。但是,孔教是一個沒有完工的宗教。何以說沒有完工?這和漢朝的經學很有關係。假造的事做得太多了,又太顯明了,於是大家不由得懷疑起來。恰巧這時經學方面有一個新的流派古文家興起,這一個派別裡就絕對不收進神話的材料,只順著經書的文字釋義,把經書看成了歷史。經過這樣的轉變,孔教的大本營就覆滅了。宗教一面的材料失去寄頓之處,只得改拉了老子做教主,成就了道教。有了道教,於是民眾的信仰歸而趨之,孔子就純粹地成了士大夫們的先師了。

總結來說,春秋時的孔子是君子,戰國的孔子是聖人,西漢時的孔子是教主,東漢後的孔子又成了聖人,到現在又快要成君子了。孔子成為君子,這是他的真相。我們要崇拜的,要紀念的,也是這個真相的孔子。

撰稿人:黃智信

作者簡介

顧頡剛,原名誦坤﹐字銘堅。江蘇蘇州人,一八九三年五月八日生。一九二○年畢業於北京大學中國哲學門後留校,以助教名義任圖書館編目。一九二二年在上海擔任商務印書館編輯,一九二四年回北京大學,擔任研究所國學門助教,一九二六年以後,歷任廈門、中山、燕京、北京、雲南、齊魯、中央、復旦、蘭州、震旦等大學,和社會教育學院、誠明文學院、上海學院教授,中山大學語言歷史學研究所、齊魯大學國學研究所主任和中央研究院院士等職。於一九八○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北京病逝,生平著述極富,已輯為《顧頡剛全集》,即將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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