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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子正義

內容介紹

《孟子》一書在儒學中一直佔有重要的地位,在清代之前,除了趙岐與朱熹的註解外,尚有《孟子疏》一書,《十三經注疏》即以此書為孟子的註解。但此書的來源已成問題,後世學者對此書的評價亦不高,所以清代有不少學者想重新註解《孟子》。

焦循與友人黃承吉,相約為《易》、《孟子》及《周官》三書重新作疏。當他完成了「易學三書」之後,即著手註釋《孟子》。他由嘉慶二十一年(1816)開始,在長子焦廷琥的協助之下,用了兩年的時間,博采蒐羅大量資料,編成《孟子長編》。成書後,再進行刪繁補缺,爬梳趙岐之注,兼採數十家儒者見解,以己意折衷,加以注解闡釋。寫成《孟子正義》初稿三十卷。之後,再逐卷修訂增補,並親手抄錄。

可惜,還來不及全部完成,焦循便因病逝世。未竟的少數篇章,由長子焦廷琥、焦循之弟焦徵,一先一後,接力完成。儘管如此,今日我們所見《孟子正義》一書中,焦廷琥的按語僅有六處。,而且內容多是版本校訂及字詞解釋例證的增加。因此,仍可視為焦循的作品。

同時要指出的,《孟子正義》是以漢代趙岐的《孟子章句》為底本,而非朱熹《孟子集注》。而《孟子章句》一書,是現在僅存的,漢人對《孟子》的註解,所以透過對焦循《孟子正義》的研究,更可以理解趙岐以及漢儒對《孟子》的理解。

提及《孟子》,後人最先想到的,便是性善論、人禽之辨等論題。焦循的《孟子》學的獨特之處也在於此。孟子、趙岐二人雖承認食色等情欲為人性的一部分,但卻不承認是善性的一部分。但是焦循卻有不同看法:人類原始的食色之性,在接受禮文的規範以後,即呈顯出文化上的價值,這是其他物種所不可能企及的境界。且因為食色之性,是人人日常生活中都能接觸到的事。因此焦循認為由食色來說性善更易於為人所接受。所以,焦循不斷的強調食色之性為善性,這形成他的《孟子》學中最受人注目的特點。

這裡必須指出的,是焦循雖肯定食色之性為善性,但他也承認仁義禮智在人性中的比重,要遠遠勝過食色之性。

而人要如何才能發揮本性中的「善」?孟子講人人均能突破氣質之侷限,呈顯善心,是我「固有之」非外鑠也。可是焦循卻強調,培養良心的唯一方法,就是「學問」!沒有其他的途徑!學問就是求放心的方法。所以他說:「求心在知義,知義在學問」(《孟子正義》卷二三,頁七八七),透過對禮文儀節的學習,才有求新、知義的可能。

此外針對《孟子》的外王學說,焦循與孟子、趙岐一樣,強調養民、教民的重要。但在君民及君臣關係方面,焦循的看法就與孟子不同了。焦循認為君與臣民的關係與父子關係類似,都是屬於不可改動的人倫,所以他十分強調不可逐君、弒君。並不能發揮孟子以道統抗衡政統的用心。

綜而言之,焦循幾乎將有清以來,有關《孟子》研究的成果,收羅廣納於《孟子正義》一書中。所以《孟子正義》一書,可說是代表了清儒對《孟子》的基本理解。要研究清人的《孟子》學,焦循的《孟子正義》,肯定是最具代表性的典籍。

撰稿人:李慈恩

作者簡介

焦循(1763~1820),字里堂,江蘇甘泉人(今江蘇揚州人),世居江都黃玨喬,生於乾隆二十八年,卒于嘉慶二十五年。得年五十八歲。
  焦循的父、祖皆學《易》,他形容自己是「承祖父之學,幼年好《易》」。同時,父、祖都諄諄告誡他,應以學術為重,而不以科舉當作唯一目的。在這樣的背景之下,焦循除了研讀經書,也被鼓勵、被允許有其他如數算之類的深入學習。
六歲開始,焦循隨著表兄范秋帆讀詩、賦、古文。同時,他的表叔王容若,則教導他有關數算的知識,為焦循日後的習算書數之學打下紮實的基礎。後又跟隨劉墉,學習經史、曆算、訓詁諸學。但焦循的科舉之路,也走得並不順利。他曾於三十三歲遠赴山東,居住在當時的山東學政阮元家中,之後並隨著阮元至浙江赴任。也因此認識李銳、汪萊倆位算學大家。嘉慶六年(1801)焦循終於中舉,但隔年應禮部試,他又落榜,此時他徹底打消當官的念頭,返鄉侍奉母親。在他的母親過世後,焦循建了「雕菰樓」,專心授館教學、著書立言。
  焦循的學術成就,最為後世稱道的,是《易》學與數算學。數算學部份,幼時由表叔王容若啟蒙後,二十五歲時,焦循的同窗好友,顧超宗送了他一本《梅氏叢書》,此後一直到焦循四十歲絕意仕進,這將近十六年的時間裡,他完成了《加減乘除釋》、《釋弧》、《釋輪》《釋橢》、《天元一釋》等書。清儒阮元以「精意無不包,簡而不遺,典而有則」來稱美焦循的數算之學。
  至於《易》學,有著三代治《易》的家學淵源,焦循自述:初始他先學宋《易》,二十歲過後,轉研王弼《易》。二十五歲之後,則上溯到漢代,鄭、馬、荀、虞諸家,都是他研究的對象。此後,焦循貫注較多的心思在算學領域。等他返鄉歸隱,授館教徒之後,傾注全力治《易》,花了近十三年的時間,完成了易學三書(《易通釋》、《易圖略》、《易章句》) 與《易廣記》、《易話》。
焦循治《易》的路數轉變,像是一種往上回溯的歷程。由於在易學三書中,他建立了「旁通」、「當位失道」、「時行」、「相錯」、「比例」等名詞,這些名詞規範了卦爻的變化法則。某種程度上,與漢儒的象數易非常相似,因此被認為,本質上屬於象數一派。是對漢代易學的繼承。
  然而,焦循對漢《易》不是只有繼承而已。他的「旁通」固然是虞翻的旁通說與荀爽升降說的進階發展。他在《易圖略‧十論》中,對漢易的「納甲」、「卦氣」、「爻辰」都提出猛烈的批評與駁斥。可見焦循的《易》學,雖有「象數」的概念與精髓,但並不宜劃歸在漢易這一脈之下。尤其特殊的,是焦循運用了六書中的「假借」,來注解《周易》經傳,自言「非明六書之假借轉注,不足以知彖辭爻辭十翼之義。」這種透過訓詁來解明經典、理解經義,善用檢索、歸納、演繹、統貫等方法,其實是典型的乾嘉學風呈現。因此,焦循的《易》學,無法用象數易或義理易給予定名,而是一種自成一家、卓爾獨立的易學樣貌。
  此外,焦循也有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的相關著作。他曾仿效戴震《孟子字義疏證》的體例,著有《論語通釋》(後推衍為《論語補疏》)。書中闡發忠恕之理。將「恕」當成禮的一個側面,強調「忠恕」必須「及物」,也唯有如此,才是「仁」的本意。
《孟子》學則是焦循另一個深受後人推重的學術領域。完成易學三書之後,他與長子焦廷琥,用了兩年的時間,博采蒐羅大量資料,編成《孟子長編》,成書後,再進行刪繁補缺,爬梳趙岐之注,兼採數十家儒者見解,以己意折衷,加以注解闡釋。寫成《孟子正義》初稿。可惜還來不及全面謄錄、校訂,焦循便因病逝世。書中強調聖人的教化功能,平常人必須有聖人的教化引導,才能發揮「知」之功能,故以學為修身成賢之基本。
  焦循關注的範疇,不僅限於經學,他對文學的定義,也自有一套看法。首先,他相當欣賞袁枚提倡的「性靈說」,認為無性靈則無所謂學風,明言批判「考據的問題正在於缺乏“性靈”」。可是他卻又否定「文學足以體現“性靈”」,認為「只有經學才能言性靈,無性靈不可以言經學。」
  不僅如此,焦循對方志學也頗有興趣。曾與阮元等合編《揚州圖經》,後又輯為《揚州足徵錄》。亦參與纂修《揚州府志》。還著有《北湖小志》與《邗記》二書,記述揚州一地風土。
  綜觀焦循一生治學,他的興趣廣泛,學養深厚,治學主張學思並重,強調考據不廢義理,用以匡補救考據流弊。做為乾嘉時期的學者,焦循治學的嚴謹,合乎典範。問學的廣博,重視經世致用的態度,則頗有清初三大儒的遺風。而他強調教化的重要,主張「善與人同,物我並顧」的寬容,解釋「性善」時,強調人的可塑性,主張順人情,從人類個別可塑性及不同智慧著手,施以計劃教育,儘管焦循本身未及實踐此類外王事業,但以當時而論,仍是相當具有真知卓見的教育先知。
  焦循的著作等身、數量驚人,除了上述廣為人知的《易學三書》與數算類書籍之外,尚有:《群經宮室圖》、《六經補疏》、《古文尚書辨》、《毛詩物名釋》、《李翁醫記》、《沙疹吾驗篇》、《醫說》、《雕菰集》、《裏堂詩集》、《仲軒詞》、《劇說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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