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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北市孔廟儒學文化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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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張-宰予、共1張圖片

宰予

字子我,因此又稱宰我。生卒年不詳。魯國人。
      宰予的生平活動不詳;《史記.仲尼弟子列傳》說:「宰我為臨菑大夫,與田常作亂,以夷其族,孔子恥之。」但是《春秋左傳》隻字未提,反而記有另一個字子我的人物(闞止),因此後世多認為《史記》誤將兩人混為一談。宰予名列《論語》所稱「四科十哲」之言語科,「言語」意指外交辭令。唐代,玄宗追封「齊侯」。宋代,真宗加封「臨菑公」,南宋度宗又進封「齊公」。明代,世宗詔改「先賢宰子」。
      宰予以言詞典雅聞名,《孟子》說他「善為說辭」,《大戴禮記》說「宰予之辭,雅而文也」。如此說來,宰予應該讀了很多典籍文獻,才能夠使用典雅的文辭。不過,儒家之學的精華,在於文字中所蘊含的道理,所以是否能夠深入理解典籍文獻的意義,是儒家學者學習的關鍵。從《論語》中宰予和孔子的兩則問答,可以看到這一點的重要性:
      《論語.八佾》記載:「哀公問社於宰我。宰我對曰:『夏后氏以松,殷人以柏,周人以栗,曰使民戰栗。』子聞之曰:『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。』」魯哀公向宰予詢問種植社樹的辦法(「社」是祭祀土地之神的地方),宰予便說出過往歷史上的各種制度,最後又說:「我們周代是種栗樹,這是為了要讓人民戰慄。」宰予的確熟讀古制,但是歷代種不同的樹,是為了配合土壤,選擇適合生存的樹木,所以周代種栗樹根本不是為了要讓人民畏懼。宰予這麼說,不僅是隨意附會,更糟糕的是會讓哀公認為上位者可以向人民示威、讓人民畏懼,所以孔子聽到這件事情以後相當不高興。 
      另一則〈陽貨〉中的記述,則是關於喪期的問題。依照禮制,應該要為父母守三年之喪(共二十五個月),宰予認為這樣實在太久了,於是便問孔子:「三年之喪,期已久矣。君子三年不為禮,禮必壞;三年不為樂,樂必崩。舊穀既沒,新穀既升,鑽燧改火,期可已矣。」宰予的意思是,自然界的規律就是一年一次循環,人間的事務也不應該停頓這麼久。孔子聽了之後,反問宰予:「父母過世才一年,就吃白米飯、穿華美的衣服享受起來,你覺得安心嗎?」宰予回答:「安心。」孔子說:「君子居喪,是因為沒有心情享樂、也沒有心情做事,所以才停止這些活動。如果你心裡不會因為哀傷而不安,那就這樣辦吧。」宰予離開以後,孔子感嘆地說:「予之不仁也!子生三年,然後免於父母之懷。夫三年之喪,天下之通喪也。予也,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?」(宰予實在不仁啊!小孩要到了三歲,才能自己好好走路,不用讓父母整天牽著抱著。三年之喪,是天下人都這麼做的辦法。宰予對他的父母能同樣有三年之愛嗎?)以現代人的角度來看,或許會覺得宰予的辦法有道理。但是禮制有它所象徵的精神意義,以喪期來說,一是要表達生者對於死者的哀思,二則是要區別親疏遠近。宰予顯然沒有注意到喪期的意義,所以才會想到要比照自然界的規律,又將父母之喪的喪期,等同於其他關係較疏遠的親屬。三年之制,一直沿用到清朝;今日雖然因為社會形態變遷,已經不再實行,但是喪假以親屬的關係規定天數,仍然保存著禮制原本的精神。
      白天睡懶覺而被孔子責備,是宰予最為人所知的故事,其實宰予並不如想像中不學無術,他熟讀經典文獻之外,也相當敬仰孔子[《孟子》],只是會因為不了解文獻的意義而出錯。現代人研讀儒家經典中的古文古詞的時候,比宰予更需要注意,不能因為望文生義,反而得出與儒家真正精神相違背的理解。另一方面,事隨時易,所以古人的做法的確未必適用於今日,但是許多重要精神的價值與意義,不會隨著時間而湮沒,如果不仔細體察、鑑別就一律批判捨棄,就像西諺說的「將寶寶與洗澡水一起倒掉」,反而因小失大了。

撰稿人:吳曉昀
圖片來源:國立故宮博物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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