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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傳舊注疏證

內容介紹

《左傳舊注疏證》的成書原因,後世多以為,是劉文淇等一群好友相互約定,要「各治一經」,劉寶楠選擇了《論語》,陳立選擇了《公羊傳》,而劉文淇選擇了《左傳》。選擇《左傳》的原因,是因為他對杜預所注解的《春秋經傳集解》有所不滿,劉文淇甚至用「剝蝕」來形容杜預的著作。 但是根據劉文淇寫給友人沈小宛的信中所說,他其實約從1814年就開始了蒐集資料的工作。同時,約在1820年時,劉文淇利用蒐集《疏證》資料之餘,將當中資料抽繹 纂出《左傳舊疏考正》。這常讓後人搞混的兩本書,《疏證》長編工作早於《舊疏考正》,《舊疏考正》可說是《舊注疏證》的副產品。當《疏證(長編)》完成後,劉文淇才正式進入《左傳舊注疏證》的寫作。比較《考正》與《疏證》內容,《考正》所討論的,是在唐代《左傳》的研究。而《疏證(長編)》,則是另立新注與新疏,改變了原本杜注注解經傳的情形。但不同於劉寶楠《論語正義》的成書過程,《左傳舊注疏證》光是蒐集文獻資料,時間就長達四十年,輯成《左傳舊疏考證(長編)》,八十卷。之後劉文淇依照孔穎達《五經正義》序例,廣蒐諸儒之說,賈逵、服虞、鄭玄等諸家舊注,以及清人補注,詳加參考。再將資料依次排比,詳加疏通補證,希望能重現《左傳》舊觀。劉文淇在寫作此書時,對於他所不認同的杜預說法,引用其他古籍如《國語》、《說文五經異義》,加以比對、糾謬。而對杜預所沿用的注解,則載明原始出處。也就是說,將先儒《左傳》舊注從典籍輯出,然後按照經史子集的次序排列,最後加上自己的案斷。上稽先秦諸子,下考唐以前史書,旁及雜家筆記文集,皆取為佐證。目的在於「實事求是」。可惜直到他過世,《左傳舊注疏證》才完成一卷。此後,《左傳舊疏考正》由劉文淇的子孫接力完成,劉毓崧、劉壽曾、劉貴曾、劉富曾、劉師培等,都曾經參與整理。後人對《左傳舊注疏證》的評價甚高。認為這本書將漢人的《左傳》注解,有了集大成式的總結。收羅之完備、歸納之清晰,都罕有其匹。此外劉文淇雖尊崇漢人,但也並未鄙薄時人,對清代學者如王鳴盛、江聲、段玉裁以及王念孫諸家說的成果,也一樣的擇善而從。雖然取材廣泛,但不是單純羅列資料,總能有個人論述與立場抉擇的呈現。並且也不因此而抹殺與自己相反或不同的意見,態度客觀。再再都展現了一個考據學者,在處理文獻資料上所具有的熟練技能和清晰頭腦 綜而言之,「依漢儒舊注加以疏證」,是清儒撰述新疏的獨特方式,並非劉文淇首創。但他延續此一注經方式,發揚光大。除發明舊疏之外,又重新考證地名,補充史實佐證。後人評價《左傳舊注疏證》時,譽其「博采旁通、善於歸納、經史兼治」。本書被認為是清代注解《左傳》的眾多作品中,最具代表性,學術價值最高的一本書。

撰稿人:李慈恩

作者簡介

劉文淇,字孟瞻,江蘇儀徵人,生於乾隆五十四年(1789年),卒於咸豐四年(1854年),年六十六。其子劉毓崧、其孫劉壽曾,曾孫為劉師培,一家四世皆以研究《春秋左氏傳》見長,儀徵劉氏之學為清代學術史上有名的一脈家學。
  劉文淇的父親為一名醫生,在早年為學的過程中,對他影響極為深遠的,則是舅舅:乾嘉著名的經學家凌曙。凌曙是個在清苦的環境中,仍然為學不倦的學者,對於同樣貧困卻天資聰穎的劉文淇,自然有了惜才之心,而給予許多生活與學術上的援助。因此,在凌曙去世後,劉文淇的日子雖然清苦,仍然收養了凌曙的遺孤,並且為他延聘老師教授學問,以報答其舅的知遇之恩,可知儒者淳厚篤實的性格。
  劉文淇早年受學於凌曙,然而他的學術淵源,基本上仍是承續戴震、江永、阮元等人的學術脈絡而來,他的孫子劉壽曾梳理劉氏家學時這樣說道:江永、戴震之學,授於當時揚州諸儒,如王念孫、任大椿、阮元等人,開展出揚州學一派,而劉文淇的學思歷程,除了早年承自凌曙以外,亦曾問學於阮元。所以在學術的思維脈絡上,劉文淇的研究成果有揚州學者一貫的特色:博通,而這特色就表現在他對新注《左傳》的成就上。
  當時揚州學派的學者興起了為十三經作新注疏的風氣,焦循、阮元等人在研究《十三經注疏》上取得卓越的成績,劉文淇與當時的學者也受到了這股風潮的影響,紛紛投入新注經典的風潮裡。根據陳立為劉寶楠所作《論語正義》的序裡記載:「孟瞻師、楚楨先生病十三經舊疏多踳駁,欲仿江氏、孫氏《尚書》,邵氏、郝氏《爾雅》,焦氏《孟子》,別作疏義。孟瞻師任《左氏傳》,楚楨先生任《論語》,而以《公羊》屬立。」劉文淇、劉寶楠、陳立等人,對於十三經的舊疏並不滿意,於是想效法當時的江聲、孫星衍新疏《尚書》,邵晉涵、郝懿行等新疏《爾雅》,焦循新作《孟子正義》,由劉文淇負責《左傳》、劉寶楠負責《論語》、陳立負責《公羊》,相約為經典重新作疏,時值道光八年之秋。至於劉文淇不滿舊注疏的原因,則可以從他為劉寶楠的《江淮泛宅圖》所作的序看到:「楚楨(劉寶楠)與余約各治一經,楚楨占《論語》,余占《左傳》,……《左傳》賈、服舊說為杜氏所乾沒者不少,唐人又阿杜注,而攻賈、服皆為鮮當,因各為二書疏證焉。」
  由於乾嘉漢學所崇尚的是東漢經學家的學問,以致於「家家許、鄭,人人賈、馬」,因此,當劉文淇發現杜預注《左傳》時,摒棄許多賈逵、服虔的舊說,而唐人又只取杜注,甚至依此攻擊賈、服的說法,這和劉文淇所崇尚的學術理念相違,因此,劉文淇一方面整理舊注,將散落於其他典籍的漢代經學家的舊注,重新蒐羅整理,並且將近人之說可採者一併收入,加以疏證,或下己意,作《左傳舊注疏證》,歷時約四十年,草具約八十卷;另一方面,又深感於《左傳正義》,為孔穎達與諸儒刪定舊疏而成,非成於一人之手,其中內容雖多引自劉炫的《春秋述議》,然亦與諸儒的說法混雜在一起而難以分辨,劉文淇為此作《左傳舊疏考正》,就是要從《左傳正義》中,分辨出哪些是唐人的話,哪些又是唐人以前的舊疏,又從這些舊疏中,分辨出哪些引自於劉炫的《春秋述議》。《左傳舊疏考正》共為八卷,於道光十八年刊行於世。
  文淇生平並沒有什麼功名,在嘉慶二十四年時,與劉寶楠一同拔取優貢生,時人有「揚州二劉」的美譽,同為當時揚州學派的代表人物,他和劉寶楠的交情極好,兩人曾經比鄰而居七年,終日切磋學問,互為良師益友。然而,劉文淇之後屢試不第,雖然曾經在道光十年科場失意時,作有《別號舍詩》,以示不再汲於功名的決心,卻依舊無法忘情科舉,陸續又參加了幾次考試,在他四十九歲又落榜之後,始下定決心不再應試,為了生計,文淇平日只能教書、校勘經籍,賺取微薄薪資以餬口。他的房子命名為「青溪舊屋」,文集取作《青溪舊屋集》,是《南齊書》中劉瓛的典故而來:劉瓛儒學冠於當時,然他性格謙遜,不以高名自居、不求榮進,他所居住的簡陋瓦屋,在金陵檀橋的青溪之上,京師士子貴遊莫不下席受業,因而有「青溪」之稱。清王士禛《秦淮雜詩》之六有「青溪水木最清華,王謝烏衣六代誇」的詩句,可見劉文淇欽羨劉瓛不慕功名的心理。由於長期替人校勘典籍、修纂方志,經驗的積累使得劉文淇在校勘學與方志學上上取得極大的成就,展現了揚州學派博通的特色,也因為如此,文淇長期為了生計客游於外,終日碌碌,無暇著書,前文所提《左傳舊注疏證》雖草具八十卷,然真正定稿僅只一卷,文淇即溘然長逝,此書又經劉毓崧、劉壽曾接力撰述,亦僅寫到襄公四年,最終未能卒業,實為學術史上一大憾事。
  劉文淇的著作,除了《左傳舊疏考正》八卷、《左傳舊注疏證》(未完成)以外,尚有《楚漢諸侯疆域志》三卷、《揚州水道記》四卷、《讀書隨筆》二十卷、《青溪舊屋集》十二卷,在道光二十七年時,與其子劉毓崧共同編纂《輿地紀勝校勘記》五十二卷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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